完整

爸爸的伯母過世了

以往聽到我說的叔叔伯伯 姑姑 堂兄弟姊妹

都不是我阿婆親生的 卻都形同家人

他們的媽媽過世了 對我而言

血緣上雖說不是那麼親 卻又有情分



重點是 他們視我最愛的阿婆如母親

我也該同等地尊重他們 我想這是我這次的心態吧



面對阿伯婆過世 其實我真沒有特別的感傷

也許是我對死亡的態度與我平常的冷淡一樣



死亡已經被我比喻成畢業

從這一世畢業了去 還有其他的問題得面對

在學的學弟妹會懷念你 但是他們也有他們人生上的難題

不用在意被忘記 也不用太過緬懷過去

畢業典禮上開開心心的我 喪禮也沒掉下眼淚

啥是起點啥是終點在我的腦中已經模糊



對於死亡的冷感 也許與離我而去的都是長者有關

順順利利地畢業是該祝福的 拿到了那份畢業證書

他們要去面對下一關的難題

唯一能夠祈禱的就是他們一路順風

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祝福



參加喪禮跟著跪拜的時候 往往我都有一份不真切感

昨天跪的方向剛好讓我看到擺在桌下阿伯婆穿過的衣物

那個時候才真正讓我有阿伯婆過世的感覺

穿著白色孝服的我有點像個癟腳的臨時演員

跟著導演的指揮走來走去 跪下起立

聽著其他人窸窸窣窣的時候 懷疑起自己到底有沒有 心



其實知道阿伯婆過世後 我只有掉過一次眼淚 還是為了阿婆掉的

看到阿婆那麼掛心難過 動用了一點點同理心

其實年紀大了看著同輩的人一一離去 是很複雜的

我只能推想到畢業的時候

看著同屆的同學離開學校找到工作展開新生活

自己還窩著趕論文 真的會令人心慌



出殯過後 阿婆說 那房子彷彿就沒了主人 心也開始酸了起來



只是 今天出殯真的好冷 下雨刮風 凍到手指都失去知覺

回到家硬是睡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