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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末跟老闆告假到北卡幫D搬家。自老闆要我好好做實驗以來,除了去年聖誕節,我已有一年沒來北卡了。其中經歷了D搬兩次家,我都沒幫到忙而有點自責,自以為這種時候就是以家人身分出動的時機。這次終於有機會幫到忙。

去年開始我就計畫很多事,可全卡在還沒畢業而還沒展開。那時還在計畫著如何同時進行,現在都因為畢業而暫時放下。D的人生可不能跟我一樣停滯,他今年夏天開始大張旗鼓地找工作跳槽,但因為工作未來發展的關係,最後還是留在北卡。最近他正式地從A公司離開到B公司工作。為了上班方便,他搬離了北卡州立大學附近的便宜住宅,到杜克附近找房。

前一陣子才發現高中同學C博士畢業後已到杜克當post-doc工作兩年,沒想到我前年時常往來北卡時她也在這附近。這次D找租屋地點就問了C附近的治安與住屋資訊,這次跟老闆告假來北卡,我終於與C見上一面。六年不見,我們一直聊,不知不覺地我都把整碗公麵吃完了,還意猶未盡。

因為很久沒來,加上飛機班次的關係,我周五早上就出發,十一點左右到RDU,跟D去吃完飯後就回他住的地方打包。因為前一天我很晚才睡,早上四點多就起床準備搭飛機,周五幾乎都在睡覺中渡過,晚上到以前隔壁實驗室學長家吃飯聊天。周六一早跟D去拿U-Haul,D開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好像是我第二次在北卡開車。來了三個男生幫忙搬家,除了床跟桌子那種大件的家具我搬不動外,箱子其實比我的反應器輕,我搬起來也不輸男生,一件一件地往樓下搬,讓他們把箱子疊入U-Haul裡。D這一年搬過很多次家,大件家具沒幾件,小物都在箱子裡,搬起來還挺容易的,就一張剛來時買的Queen size大床還比較值錢,放不進轎車得租U-Haul,其他其實用轎車就能搞定。

我跟D搭著U-Haul,男生們開一輛車到新家一起下貨。新家在一個高爾夫球場邊上,是一個新興的社區,裡面有很多嶄新的出租公寓。進社區車道要有遙控開鎖安全性不錯,外面很多大型商店機能性好。這個房子是D根據我的要求找的,採光良好,不要面西的窗,最好面東或南,非一樓,有隱密性。我來北卡前跟D用Google map實際走訪了一遍才確定租它。沒想到,就在我拿到鑰匙搬著箱子一馬當先衝到房門口,發現鑰匙根本插不進鎖。一夥人弄了半天發現走錯屋子,是隔壁那棟,霎時間我們看的向東屋成了向北屋,非常烏龍。

確定了是哪一間之後我們就開始大卸貨,搬完後他們去還車,我在家裡休息等人。因為向北,加上房子入住前物業管理人員會把空調打開吹風(我不知道怎麼關),等他們吃午餐的時候等得我都發起抖來,跑到外面去曬太陽。因為兩個男生要去看球賽,我們最後跟剩下的那個男生加上D的球友一起去吃飲茶。那個球友在附近大學教MBA,上次我來北卡去過她家吃火鍋。吃完接著就是一連串開箱整理,忙進忙出,並去附近的Wal-mart買家具。

一直以來我們的家具都是Wal-mart,Staple,沒有一張真正的沙發跟餐桌。這次搬了一個漂亮的社區,D打算接我到北卡來住,我們打算買真正的家具。這一點讓我們非常地頭大。首先預算該設多少?想要甚麼風格?都讓人無法確定。IKEA離我們太遠,開U-Haul去載有點不划算。所以我們用周日去逛了附近的家具店,對價位建立一點概念,卻對預算與風格遲遲無法決定。這時候我對自己的冷淡有點疑惑,這場搬家大秀是D為了討老婆而排的戲,作為女主角的我怎麼如此冷淡呢。那個對甚麼都有意見,要主導當老大的我,應該會對布置家裡感到興奮才是,我卻一點興奮感也沒有。

我們兩個逛了一圈Wal-mart發現我們的生活範圍非常地狹隘,有一張桌子跟一台電腦後,我們最在意的只剩網路。什麼沙發客廳都不是我們的活動範圍。只要吃飯睡覺洗澡上廁所等基本機能搞定,其他都好說。D說要不是我,他也不會租這個貴的房子,他可能還會跟其他學生一起住在學校附近。原來我們都還沒從學生這樣的mind state脫離,還沒有一個家的概念。

現在租屋想買好家具又擔心難搬家,又不想再用便宜的Wal-mart家具,高不成低不就,並且現在要買怎樣的家具呢?要為將來有小孩做打算嗎?桌角會不會太鋒利?顏色耐不耐髒?還是要趁現在沒小孩趕緊享受白色的家具呢?好多好多的問題喔。

另外一件值得提的烏龍事件,幫D鋪床的時候我發現牆邊有個按鈕,好奇一按,警鈴大作,響到頭痛耳鳴,趕緊逃到屋外。深怕警察就來了,想敲門問鄰居該怎麼解除。聽到樓上焦躁地踱步聲,卻沒人來理我們。過了起碼有五分鐘,終於警報不響了,我們才回到屋裡。這件事讓我很沮喪,害我不敢再靠近那面牆,而且如果它是警鈴的話,響了五分鐘也沒人理會挺令人心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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